“淮淮,我今天想去食堂吃了。”
温凌漾摇醒在打瞌睡的同桌,那人本来两眼惺忪,听到“食堂”两个字就没了睡意。
“好啊,我饭卡可以借你,你还我奶茶。”
“成。”
“我们等会晚点点去,我先眯了,对了,你要跟家里人说一声。”
颜诗淮从桌肚子里摸出老人机递给她,接着又在熬人的数学课睡下了。
温凌漾在课间打电话给李从月,谁知她今天打算做可乐鸡翅,热衷人士临近崩溃,安慰自己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有舍才有得,”转身又哀求给自己留几块。
最后一节课下课铃一响,同学们早就整装待发,蜂拥而出直奔食堂,课室一下子空了。
温凌漾第一次感到有压力,平常都是慢悠悠收拾东西回家的。
“怎么都恶鬼扑食?”
“不奇怪,要跟高一高二的抢。”
颜诗淮见惯了这种场面,悠悠哉哉拿出镜子照脸上的睡痕。
“你俩还不去吃饭?漾漾同学不回家嘛?”邹乐融从外面进来看见两人定定在位置上坐着。
“等会就去,小漾跟我混,你咋还没去打饭?”颜诗淮边揉印子边回答道。
邹乐融从讲台下来,在书包里摸索着饭卡,“洲洲,打饭去。”
“许嘉汀吃不吃饭?”
“不吃了,减肥。”
“减你的大头,饭卡拿来。”
林唯洲走过去拿了卡跟饭盒就跟邹乐融出去了,温凌漾第一次见小眼睛居然会给女生打饭,实在出奇,她倒想看看那个女生是谁,女朋友?他会有女朋友?
颜诗淮突然就阴阳怪气起来,“无语了朋友们,这么瘦还说减肥是多瞧不起咱们胖的,不过人家为了学习,还有人给她带饭,是我们比不过来的咯。”
“我感觉你在酸。”温凌漾听出个鸡皮疙瘩。
“实话实说罢了,受不了了,我们也去吃饭吧。”颜诗淮拿不住腔调,索性恢复正常,拉着人就往食堂赶。
“刚才那个叫许嘉汀的女生是林唯洲的青梅竹马,以前都是一起去打饭什么的,还一起回家,要不是现在高三了忙学习,她早跟去了。”
“感觉没什么活跃度,对不上脸。”
“都开学一个月了我亲爱的同桌,你连班上的同学都不认识,不过没关系,你同桌我呢,可以帮你介绍介绍。”
“你有点媒人婆那味儿。”
“当你童言无忌,说到许嘉汀,她可是语文单科状元,但是成绩挺垮的,不上不下,她就只爱学习,反正特别在意成绩,考砸了就哭,我不喜欢她,总是一副娇弱弱的样子。”
“我以为你只讨厌小眼睛。”
“小眼睛?学坏了,你给别人取外号。”
……
两人聊着聊着就到了食堂,刚好一个窗口开了没人,两人就直接冲上去。
打完才看见那两个早早过来的男生才排到队伍中间,回头看那个窗口又关上了,两人有点幸灾乐祸,这么搞的啊啧啧。
“这么快的你们?”
“也不看看是谁。”
邹乐融张着嘴惊叹,瞥见颜诗淮身后的人手上端了两份可乐鸡翅,温凌漾本来还担心打破他继续排下去的自信心才站在后面,那现在居然见到了,那就听听你们说羡慕吧。
“漾漾同学你怎么吃两份可乐鸡翅?!”
“我能吃完,别怀疑。”
林唯洲见她一副特别肯定的表情就忍不住笑,女孩子认真的时候圆脸有点鼓起来,莫名的可爱,颜诗淮悄咪咪挪过去瞪了人家一眼。
笑什么的你。
“万一到我就没了怎么办?”
“友谊价一个五块。”
“那不如直接去抢。”林唯洲插了一句,温凌漾张着嘴不知道怎么接就被拉走了。
怎么有人说话跟塞了石头在我嘴里一样,温凌漾没想明白,好了,不叫你小眼睛了,叫你石头精,林石头精。
“我就觉得林唯洲在看你笑话,他刚还笑你。”
“啊?我很好笑?”
……
下午,花欲飞简单跟大家讲述月考的事,吩咐班长下课把考试座位表贴好就继续讲课。
“居然有月考?”
“常事,下学期还有周测,每日一测嘞。”
颜诗淮认真补着笔记,时不时抬头撇一眼咬着笔盖发呆的人。
“这不打击自信心嘛,越考越来气。”
“没办法,人家级长说了要我们熟悉考试心态,不要紧张。”
“确定没乱扯嘛他?”
……
下课后,门外贴着座位表的地方特别多人,刚好又是前门旁边。
温凌漾凭着个子小,直接窜进去把表格看了一遍,真好巧不巧,本班认识的都在一个考场。
“淮淮太好了,我们一个考场。”她艰难地出来道,颜诗淮在人群中蹦蹦跳跳找表,听见这一句就立刻跑过来。
“真的吗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我也在。”邹乐融眼看有人快要撞上来就顺手把小个子拉出来,温凌漾不知所措脚还没收回去。
刚好林唯洲从这边过,直接被她的脚绊得一头撞在门上,“咚”的一声,不少人看过来。
是有点滑稽。
“嘶——”
林唯洲捂着额头弯着腰,几乎整张脸都要红了,温凌漾像极了被淋湿的小鸡,有点大难临头的感觉。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没事我嘶什么?”
邹乐融见样立刻过来把人拉过去检查额头,“红了,还好没破相。”
温凌漾看着那人把手从额头上放下来,特别特别无语地吸了口气又叹出来,面无表情地回了课室,生气了?那我怎么办,我也不是故意的。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怎么还生人家气。”颜诗淮轻哼了声,连忙把温凌漾揽过去。
“他不是这样的人,我去看看什么情况,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是我刚才拉你一把才绊的人家。”邹乐融安慰了句就回课室去了。
“那他不拉你,你不就被撞了嘛?”
“也是。”
……
温凌漾一下午在犯困,突然又想到林唯洲磕到额头那一幕,疼归疼,我已经道歉了,总不能生我气吧?不对,他林唯洲有可能,那他中午那会还哽我一句,就当扯平呗,不对,我那会没生气,我还是觉得他生气,那张这么优越的脸磕一块是谁都会很在意吧,但是他是男孩子,不对,脾气不分性别,好烦啊……
下午由于月考不用上晚修,语文课一下课就放学了,温凌漾磨磨蹭蹭收拾东西,等人少了点就回头看林唯洲怎么样了,那人倒没有走的意思,悠闲地靠在椅背上转着笔。
温凌漾拿起酸奶就过来他这边,那人见她来就懒懒散散坐直,仰着眸子看她。
他的头发连同瞳孔都是棕色的,温凌漾近看他眼睛还蛮大,眼尾很好看,当然,这是在没戴眼镜的情况下。
“今天的事有点意外,我很抱歉,补偿你一瓶酸奶,你别生气了。”
林唯洲很不解,什么叫我生气了。
“我一男的不至于为这点事生你气。”
“那你垮着张脸?”
“我应该高兴?”
林唯洲嗤了声,开始着手收拾东西。
“我不是这意思,”温凌漾把酸奶放在桌上,弯腰靠近看着他的额头,林唯洲抬头撞上了她的目光,立刻咳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耳朵不经意泛着粉红。
“不会毁容的你放心,我有祛疤的,明天拿给你。”
“不用这么麻烦,这个也拿回去。”林唯洲用下巴示意道。
“阿洲,回家了。”
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从后门进来,女生长得很清纯,个子比温凌漾矮一点,温凌漾瞥了眼没理,反倒被林唯洲那句话哽了一下。
“不拿,你应得的!”
温凌漾没耐心跟他讲这么多,转身就拎起书包走人。
林唯洲看她有点气呼呼的身影笑出来,拿起酸奶一同装进书包里,许嘉汀这会才看见那瓶酸奶的存在。
“她……”
“没事,走吧。”
……
温凌漾回到家都快累瘫了,根本不想动,但是又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累。
“姐,我回来了。”
温觉看起来没多大兴致,刚想上楼就被叫住了,温凌漾话说很累,但是眼睛却很精,一眼就瞥见温觉额头上破了一块。
“额头怎么弄的?该不会是林唯洲偷偷报复吧?”
“是我不小心磕的。”
温凌漾起身过去凑近看了眼,“要多注意点,不严重,给你涂点药。”
“不用的姐,它好得差不多了。”
“没完全好,你等会。”
温凌漾跑上楼去找药,捣腾好一会才找着,给温觉一瓶,给小眼睛,不,石头精一瓶。
到了晚上,温凌漾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一直浮现那双亮乎乎的棕色眼睛,还有那张优越的脸,她这个外貌协会应该是趟不过去这趟浑水了,虽然说邹乐融才是她的理想型,但是发现那人超级适合做朋友,大大方方,相处起来又很好,然而林唯洲这个人只会说话哽人,长得是不错,不过……温凌漾你到底在想什么,月考压力大了要胡思乱想了?
还有温觉额头那道疤,看着很像被什么东西刮的,有很大人为的可能,那会是谁?
……
早上,林唯洲就看见了桌上的祛疤膏,上面附着一张草莓便利贴。
“林唯洲,这是你应得的!——漾”
他没去动,下意识瞥了眼那个正在跟同桌打闹的人,眼里藏着笑意,突然被人从后面抱过来吓了一跳。
“发什么呆呢?我大摇大摆进来没看见?”邹乐融有点得逞地笑笑,瞧见桌上的东西像发现了宝藏似的。
“看看人家多好,你额头现在没事吧?”
“昨天磕完就好了。”
“那你咋吸气又叹气地回来。”
“磕那会我想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