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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惊吓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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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太子殿下来了,他让您去前厅,说是有话要悄悄和你说。”茉莉笑着对许长歌道,本以为许长歌听到太子殿下来的消息,会害怕不想独自前往,没想到许长歌只是笑得格外开朗。

“外祖父等我回来噢,我去挨骂,片刻就回来了。”许长歌说好,便带着茉莉离开了书房。

顾平生瞧着离去的背影,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仔细瞧着那空缺一半的糕点盘,语气中满是懊悔,叹气道:“你说她有没有临走前抱怨我?”

“小姐自然不会的,说不准小姐也体谅将军。”松竹替老爷子重新倒了一杯茶,安慰道。

茉莉虽然看不懂为什么许长歌突然不怕单枪匹马一下朝就赶来的太子殿下,但是她深知自家殿下绝对憋着坏招了,古言有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便默不作声跟着许长歌一同前往前厅了。徒留下书房外的云渊,心中满是疑惑,就他这几日的观察,自家殿下自是最怕太子殿下,随后就是喝中药,如今竟然不需要一哭二闹三上吊随后再去见面。

许长歌带着茉莉一来到前厅,一眼便瞧见身着一身淡黄蟒胸中绣着四爪蟒的许长衡正端坐于侧位,一手捏着茶盖,一手捧着茶托,正在轻撇茶水表面的浮沫,随后细细地抿了一口茶,抬眼看向自己,眉目中的威严丝毫不减。

“兄长此时来,所谓何事啊!”

“外祖父呢?”许长衡见许长歌一人带着茉莉前来挨骂,放下手中的茶杯,皱眉低声道。

许长衡从东宫出发来时府上的下人说的可是老爷子和许长歌在书房呢,怎就成了许长歌一个人前来,顿感不妙,起身瞧向许长歌身后,发现确实只有许长歌一个人疑问道,“丫鬟说外祖父和你早膳就去书房,照常练习书法了,言希妹妹回家探望自己的外祖父,为何不见外祖父来?难不成你又说我什么坏话了?”

“兄长,昨日外祖父在宴席上听了我的哭诉,就对你怨念颇深,说你只有我一个妹妹,却不对我疼爱有加,反都是处处不关心,把我养的身弱多病的,外祖父对我们二人是日思夜想牢挂至今,如今瞧着我这病弱的身体,有些气愤,现在身体不适,已经在书房坐下休息了便就只让我一人来给你回话了。”许长歌拿出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用过一次的手帕,捂住口鼻,轻咳了几声,说着说着就潸然泪下,瞧着就病弱万分。

“身体不适?哪为何不叫人去宫中请太医,再者你那宁御医家距离这也是颇近,唤他便好了,多送些礼便好了,哪有身体不适,就只是坐下休息啊!快请大夫。”许长衡一听说老爷子身体不适,脸上瞬间没了所谓的冷静无表情,面色担忧,瞧着许长歌语气中满满都是指责,他自是知道老爷子早些战场上不要命冲锋陷阵,受了许多伤,身体底子却是已经有些不好了,若真是身体不适,怕是不堪设想。

许长衡拉着许长歌就脚步急促的往书房赶,许长歌倒是撒谎沉得住气,脚下生风,紧跟着许长衡,一路上还不忘添油加醋。

“言希姐在回都城的路上还遭到了山匪打劫,又是外祖父带着人前去镇压,这才保了回来,却因倒是水土不服,有些脾胃不适,外祖父也因忧思深虑,又加上舟车劳顿,早已身体不适了,后面又有我们的神情,若不是我一吐为快,外祖父也不会……都是我的错。”许长歌一口气不带喘得,丝毫看不出自己所描述得病弱体虚。

外祖父自己身体不适,又听我了我的话,担心我们二人的兄妹之情再加上担心我的身体,这才郁结于心,回到府上就早早歇息了,更何况如今回了都城,父皇竟然都没说给这许久不主动的将军府上修葺一番,添些物件,哪怕就是赏赐些东西也好啊。”许长歌又是一番添油加醋出来,直接将许长衡的愧疚之心拉到了最高点,但是显然许长歌没有仔细看完兵家兵法,不然她不会不知道,爬的越高,摔得越惨。

“言希遇到了山匪?何处?可否留着残余党人?地方官是谁?脾胃可否养好?严不严重?修葺得事情,我稍后就派人来弄,绝对不让外祖父受苦,父皇那边我也会去说的。”听着许长歌的添油加醋的话,许长衡虽是知道这是被自家妹妹夸张说了一番的,但听着仍是心惊肉跳的,莫不是真的受了罪,那倒不如不回来,反正过些时日,自己也要前往边关黄,何必让外祖父奔波劳累一番,倒是自己不懂事,这些年倒是忘了老爷子念挂着自己和妹妹了,真的是愧对了母后最后给自己的嘱咐了。

一旁紧跟着自家殿下的茉莉,此时也是看出了许长歌的意图,心中大喊怕是要完蛋了,连忙开口挽救,争取许长歌能留个全尸,“太子殿下不要着急,老爷子虽是舟车劳顿,但是身体看起来很是硬朗,倒是没有殿下说的那般严重,殿下就是爱小题大做,夸大其词。。”打完圆场的茉莉,只觉得自己快把用了十几年的脑子转冒烟了,这番圆场的难度不亚于当时许长歌六岁在太子殿下寝殿里歇息尿床时的圆场,难度有些许准确是已经超出她的想象。

“大题小做?夸大其词?若不是有些许事实,年年断不会说这种话,是不……”

“长衡来了啊,听年年身边的丫头说你要和年年说悄悄话,这就说完了?过来让外祖父好好瞧瞧,昨日宴席上不敢太过亲近你,今日也才能仔细瞧瞧你,倒是长得人高马壮了,不想小时候细瘦竹竿子了。”许长歌口中那个必须躺下休息身体不适的顾平生此时正书写完一副字,看见气喘喘嘘嘘的兄妹二人,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招呼着许长衡再上前几步,视线将许长衡打量了个遍。

老爷子的一番话将许长歌说的是脸色一红,梗着脖子,怂着肩,脚丫子向后一扯,刚扭身,踏出了门坎,就被身后命运的大手扼住了脖颈。

“有什么事情就坐下说,没必要动手动脚的,年年身体病弱,你这般折腾她作甚。”许长衡一番粗鲁的动作只叫老爷子心疼许长歌不已,连忙上前将许长歌解救了下来。

被解救下来的许长歌,松了口气,只觉得命运再次一次放过了她,连忙躲到外祖父身后,随后探头瞧着怒不可遏的许长衡皱着小脸,一脸歉意。

“外祖父,你是不知道她……反正不是您想的那样。”许长衡断然时不能重复了一遍许长歌说的话,仔细回想一番妹妹说的话,却是是小题大做,夸大其词,于是自暴自弃放弃解释,狠狠剜了一眼许长歌,又扭头看了一眼刚刚试图帮许长歌挽救的茉莉。

茉莉被许长衡的眼神狠狠恐吓了一番,身体抖了抖,只觉得不妙怕是。

然而许长衡的一番自暴自弃在老爷子的眼中就是解释不清楚,决定以后算账的意味儿。

“孩子,你受委屈了,没事的,外祖父现在在这,这些日子都给你做主!”顾平生将许长歌从身后扯到了身前,大掌轻抚着许长歌的后脑勺,话虽是向着许长歌说的,眼睛却盯着许长衡,心中不满有些酸涩,自己的唯一的女儿顾婉去世,自己又远在边关,留下来的顾家旁支在都尘又没多少实力,朝堂上也没什么党派,只怕是长衡这太子之位坐得也是战战兢兢,这兄妹两人日子怕也是不好过,定是不少受宫中那个小贱蹄子欺负,那人膝下又有了儿子,如今确实要好好打理一番人脉,好替孩子铺平前路,哪怕坐不上那个位置,也不能余生受人欺负。

“外祖父,手感不错吧!”许长歌刚开始还觉得真的祖孙齐乐,后面却觉得头皮发麻,自己精心梳洗好的妆发,怕是已经炸窝了。

“孩子你们真是受委屈了。”顾平生听到许长歌的抱怨,将手连忙收了回来,转移话题,话顺带又看了一遍,头发没有乱太多,便也放心了。

“年年啊!外祖父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许长歌伸手摸着后脑勺,感觉似乎还好,随后松了口气。

“年年啊,你兄长现在有自己的独立宫殿,外祖父自是放心,你在后宫中住着,现在正值冬日,最容易发生点小病什么的,你在宫中外祖父是真的不放心,外祖父好不容易才能回来一次,只想着能多看你几眼,要不你来府上这些时日,正好言希一个人在将军府也孤单,你们姐妹二人也算是做个伴,有个照应。”

“外祖父,我若是在将军府住下了,会给外祖父招来闲话的,只怕是宫中有些人要说些闲话。”许长歌绞着手指,支支吾吾了半天,看似推辞,实则低首,面上的嘴角都快扬到了天上。

“老夫看谁敢说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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