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蓁蓁一惊,想起前世看到那些宅心计的小说里的诸多情节,马上就明白,这或许是个陷阱。
但她也看到了,那小婴儿被用一个红色被子包裹着,放在水塘旁边的一块倾斜的大石头板子上,此时,那小婴儿正徐徐地顺着石头板子往水塘里滑落,孩子可能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险,所以才哇哇大哭的。
她不会说话,哭就是求救信号。
韩蓁蓁眉心微皱,她知道如果她见死不救,那这孩子可就有可能被淹死了。
可如果救了,后头等着自己的就是陷阱了。
“夫人,您别管,奴婢来抱孩子!”
素衣很聪明,从韩蓁蓁蹙起的眉心,就明白她所想的,当下说着,就要迈步过去抱起那孩子。
“不用了!”
韩蓁蓁拉住素衣,苦笑道,“她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此计不成还有另外的谋划,我哪儿有那么些闲工夫陪着她们扯?就这样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那么狠毒,为了算计我,置这小小的婴儿以危险的境地!”
说完,她快步近前去把那哭个不停的孩子抱了起来,嘴里还轻轻地哄着,“小宝宝,不哭,不哭啦,我抱着你,好不好啊?”
素衣跟英姿对视一眼,心里都警惕了起来。
果然,随着孩子的哭声一止,马上就有人喊着奔了过来,“大家快来看啊,咱们的摄政王夫人早就产子了,她……她竟敢对不起摄政王……”
一阵风似的,那个叫苏叶萍的女人冲了过来,手指着韩蓁蓁,脸上带着一种谋算得逞的得意,“韩蓁蓁,你这个水性杨花的乞丐,摄政王对你多好,你不珍惜,却还跟旁人有染,你……怎么敢?”
呼啦啦一帮人都跟了过来。
走在前面的是温老夫人,跟在她身边的是温氏。
温氏做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出来,“不对,韩氏,你……你跟惊城的新婚之夜……落红了啊?我亲眼看到了那块白帕子上血迹斑斑的……”
“沈二夫人,您是深居后宅,哪里明白这些乞丐们的手段?那帕子上没准儿是鸡血呢?她胆子大过天,别说欺瞒您跟摄政王了,就是让她杀人放火,她未必不敢?韩氏,本小姐说的对吗?不然你一个乞丐凭什么就能爬上摄政王的床?”
这回说话的是萧静姝,提及摄政王沈惊城,她就想起在慈宁宫里,他对自己视而不见,还威胁自己不要动这女乞丐的事儿,萧静姝直觉得邪火冲头,她恨不能这会儿就到韩蓁蓁跟前,把这女人的那张狐媚的脸给撕烂了!
韩蓁蓁一怔,她看了看萧静姝,其实想问,帕子上抹鸡血的事儿,你也干过?
“你们少含血喷人,我家夫人根本不认识这孩子,刚才是这孩子险些坠入水塘里,我家夫人这才把他抱起来的!”
素衣实在听不下去他们这样污蔑韩蓁蓁,当即说出了实情。
但她的话很快就被苏叶萍给驳斥了,她说,“你们都是韩氏的贴身丫鬟,自然是要帮着她说话的!若不是她的孩子,那孩子为什么被她抱在怀里就如此的安静?”
她一说,众人也都发现,那孩子果然正伸着小手在玩,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貌似很享受这种跟韩韩蓁蓁相处的时光。
她一说,韩蓁蓁也觉得自己跟这孩子有缘,一时也笑了说,“小宝宝,你长得可真好看呀!”
她前世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从七八岁时起,她就帮着院长妈妈看护幼小的兄弟姐妹,知道怎么抱孩子,孩子会很舒服,也知道怎么哄孩子,孩子不会哭。
她心里对孩子是本能的疼爱。
没想到,被苏叶萍给抓了把柄了。
不过,她一点不在乎,抬眸扫过苏叶萍,“苏小姐是吧?你好像还没出阁呢?怎么这孩子跟你有关系吗?”
“我……我怎么可能跟这个野孩子有关系?”
苏叶萍的脸腾地就红了,怯怯地退后两步,眼底慌乱。
“若不你如此叫嚣做什么?小点声儿,再把孩子吓哭了,怎么办?”
韩蓁蓁说道。
苏叶萍喏喏地低下头,没再言语。
“韩氏,你不会以为这事儿就这样轻易地过去了吧?你竟未婚先孕,还欺瞒了我们沈家跟摄政王,你这罪过可是足以把你千刀万剐了,你说,这孩子到底是你跟谁的孽种?”
温氏说话了,她是作为沈家家长说话的,所以格外能挑起众人对韩蓁蓁的愤怒与鄙视。
在场的这些女子们都是京都上层贵女圈子里的人,她们大多数都对英俊果断的摄政王暗藏情愫,若不是沈惊城对她们不屑一顾,恐怕她们早就扑入他怀里了!
但面前这个前身是乞丐的女人,竟敢对不起她们心目中的男神,她们怎么能容忍?
所以,她们七嘴八舌地要求把韩蓁蓁抓起来,游街示众,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女人的龌蹉以及她带给摄政王的耻辱!
“韩氏,那个不要脸的男人是谁?”
温氏步步逼近。
英姿往前一站,挡在温氏身前,冷声道,“二夫人,请您稍安勿躁,这事儿我们少夫人是无辜的。”
“无辜?好一个无辜?!”萧静姝冷笑连连,“来人,把马婆子以及沈三小姐请上来。”
马婆子?
韩蓁蓁一怔,马婆子是跟她一起在城外破庙里生活的人,至于沈锦鸢,她被沈惊城责罚,也送去了城外的破庙。
韩蓁蓁忽然笑了,她觉得该为这幕后谋划的人点赞了,从孩子出现,苏叶萍以及萧静姝、温氏等人的推波助澜,再到马婆子跟沈锦鸢的出现,这一连串的陷阱布置,可谓是环环紧扣,换了书中原主那寡淡安闲的性子,恐怕是要被算计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