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纳尔西斯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因为终于有人承担了格林德沃的大部分火力,为此她还小小地愧疚了一下下。
可怜的哈利每天被格林德沃各种看不顺眼,因为各种原因被扣掉五分三分的。毕竟格林德沃还不至于真的去吃一个小孩子的醋,只是扣扣分表达自己的不满,不然救世主的名号就该落到纳威头上了。
改天给哈利送个蒸蛋表达下歉意吧,纳尔西斯想着把橘子蒸蛋放进施了保温咒的盒子里。
安梧也是如此,看样子似乎是决定好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如果是愿意留在我身边陪着我就好了,纳尔西斯偷偷许着愿。
神奇动物保护课现在变得格外无趣,一遍又一遍地学习如何照料弗洛伯毛虫。
“我真的很怕一不小心把它们掐死,它们的喉咙有那么细——”纳尔西斯一边说着一边给安度西亚比划着。
“哦,或许你可以试着让海格振作起来?”安度西亚提议道。
“感觉没有用,他现在已经完全丧失信心了。”安梧无奈地支着头。
安度西亚爱莫能助地耸耸肩,“话说你下一节的如尼文课是不是快迟到了?”
“还真是,我得走了——”
如尼文是一类近乎灭绝的字母,在中世纪的欧洲用于书写某些北欧日耳曼语族的语言。
它是部分地区用于书写文字进行交流的字母,也是僧侣用来和神明沟通的工具,用于占卜和巫术。
当然和神明沟通还有巫术什么都是假的,它只是一种考古语言,你可以把它当成一种高级的外语,在生活中几乎用不到的那种。
安梧对此倒是头疼的很,她外语从来就没学好过,英语还是小学水平,已经开始后悔选这门课了。
平静的日子如水一样从手中溜走,很快到了万圣节的前夕。
这段时间大家都在热烈地讨论要去霍格莫德买点什么,怎么游玩。安度西亚提议去有名的尖叫棚屋看看会不会碰到什么鬼怪,纳尔西斯说可以在最后去,她想先去蜂蜜公爵。
在排队出校的学生队伍末尾,安度西亚和纳尔西斯碰上了哈利三人。
“纳尔西斯!我们还打算到了霍格莫德再去找你的。”赫敏热情地朝他们挥着手。
“我们一起去三把扫帚如何,我听他们说那里的黄油啤酒值得尝试。”安度西亚说道。
几人一拍即合,当即就前往三把扫帚。纳尔西斯还把萨斯带出来透透气,抱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
会在三把扫帚碰到苏穆实在是在纳尔西斯的意料之外,她当机立断躲到了安度西亚他们的身后。
“纳尔西斯?你怎么了?”赫敏疑惑地问道。
“嘘——”纳尔西斯溜到位置上,借助几人的身影挡住自己,确认不会被发现后才解释道,“看见那个亚裔男子了吗,我暑假在法国遇到他,他对我的母亲一见钟情。”
大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安度西亚问道:“那你的父亲,不会介意吗?”
“他们好早就离婚了,我已经忘了父亲长什么样。”纳尔西斯随意地说,点了五杯黄油啤酒。
安梧决定喝完黄油啤酒就立刻立刻酒吧去其他地方走走,谁知萨斯一下从纳尔西斯的怀里跳出,头也不回地钻到苏穆的座椅下方。
“萨斯!”纳尔西斯低声叫了出来,“怎么会?平时它很乖的。”
苏穆被突然蹿出来的猫吓了一跳,顺着方向看见了纳尔西斯。他的眼睛登时就亮了起来,小心地将萨斯从座位下抱出。
“我们又见面了,这是你的猫吗?”萨斯乖巧地被陌生人抱着,完全没有刚刚那副德行。
“谢谢你,苏先生。”安梧将猫接过,惩罚性地轻轻拍了一下。
“我没有想到能在这里看见你,你的母亲近来还好吗?”苏穆热切地说,语气里还有几分欣喜,就好像那个从巴黎一路追到伦敦的人不是他一样。
安梧诡异地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几分慈爱,这不禁让她打了个寒战。
“母亲一切安好,多谢苏先生的关系。”纳尔西斯脸上挂着客气的笑容,一边暗暗给赫敏他们使眼色。
哈利立刻就反应过来了,说道:“这位先生,我们接下来还有事情,就先走一步了。”
安度西亚附和着,拿出一副娇纵大小姐的架子,“就是!说好要给我挑礼物的,你可不能食言。”
苏穆只好遗憾地说:“好吧,希望我们下次还能见面。”
几人快速离开了酒吧,赫敏还不忘拿上了那几瓶黄油啤酒,当然没有忘记付杯子的钱。
苏穆回到位置上坐下,身边的同伴揶揄道:“看看,人小姑娘都不记得你了,估计把你当痴汉了。”
苏穆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地怼回去,“难道你会记得自己三岁发生的事吗,脑子用不上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见色忘友,这放几十年前我高低把你拖出去砍了。”
随意调侃了几句,又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苏穆将被中的酒一饮而尽,“只能祈祷我的sweetie别再生我气了。”
另一边纳尔西斯像后面有伏地魔在追一样逃出了酒吧,她真的不想再看见这个对她母亲图谋不轨的男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给我一种熟悉又奇怪的感觉】安梧说道。
【因为你们是老乡?】
【不是,但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然也不会想不起来】
这段插曲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心情,孩子们说笑着前去了蜂蜜公爵糖果店。
柜台间琳琅满目的糖果几乎要晃花安梧的眼睛,就差点让她犯了选择恐惧症,但在纳尔西斯面前这种问题是不存在的。
她直接把所有种类的糖果都买了一盒(除了蟑螂串),滋滋蜂蜜糖和巧克力球还多要了两盒,在结账时还特地托老板送到霍格沃兹里去。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纳尔西斯随手把一把蜂蜜糖塞进口袋里,问几个小伙伴。
“当然是佐料笑话商店!”罗恩嘴里含着一块蟾蜍形状的奶油薄荷糖,含糊不清地说道,“我的打嗝糖已经用完了,还有臭蛋。”
赫敏当即说道:“我想去文人居羽毛笔专卖店,我的墨水快没了,而且我听说那边新到了不少羽毛笔。”
新羽毛笔这个条件把纳尔西斯和安度西亚说动了,安梧斟酌一下说道:“那我们分成两组,稍后回三把扫帚集合。”
安度西亚看向纳尔西斯,“万一那个人还在怎么办?”
“那我就躲外面等你们,不用担心。”
进入商店,老板约翰逊先生笑吟吟地说:“商品都在架子上,孩子们慢慢看。”
“听说店里有新到的羽毛笔,它们在哪里?”安度西亚兴致勃勃地问道。
“在第二排货架上。”
各种颜色和款式的羽毛笔几乎要看花纳尔西斯的眼睛,甚至还有鹰头马身有翼兽羽毛制作的,她拿起一根鸦羽制成的慢慢把玩。
“你喜欢这样的?”安度西亚凑近问道,她发现纳尔西斯似乎更喜欢深色系的物品。
“最重要的是它不显色,我之前一支白色羽毛笔就不小心被墨水染黑了一块。”纳尔西斯遗憾地说道,“可惜了,我还挺喜欢它那款式的。”
说着她按下了萨斯蠢蠢欲动的爪子,“不可以乱抓,家里的鸟类已经够你霍霍了。”
安度西亚对纳尔西斯的话很赞同,将手里的白天鹅羽换成了黑天鹅羽。
此时赫敏挑好墨水也过来了,她一眼就相中一只金黑相间的野鸡羽。
三人结账后说笑着往三把扫帚的方向去,赫敏和安度西亚先进去看了一圈,确定苏穆不在后才叫纳尔西斯进来。
罗恩和哈利很快就回来了,带着鼓鼓囊囊的口袋,不用想都知道里面满是恶作剧道具。就在他们进来后没一会儿,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看,是小天狼星!”赫敏指了指哈利和罗恩身后,当他们转头看去,只看见小天狼星匆匆上楼的身影。
罗恩的好奇心一下被勾起来了,“他上去做什么?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大家对这个提议自然没有意见,安度西亚倒是没什么兴趣,说道:“那我就在楼下等你们回来。”
“好吧,那你帮我看管下萨斯,我看它可不想上去。”说着把怀里的黑猫放在安度西亚的膝盖上。
老板见几个孩子想要上二楼的包厢,连忙拦了下来,“几位同学,没有预订包厢是不能上去的。”
安梧一下把哈利推了出来,“你看这位是哈利.波特,刚刚上去的那个是他的教父小天狼星,我们想上去和他打个招呼。”
老板用狐疑的目光打量一番哈利后,说道:“那你们别跑错包厢了,他在上楼左手边第三个门里。”
卢平打开门后看见四个孩子,愣了一下,“你们怎么来了?”
“因为我们在楼下就看见小天狼星上来了。”赫敏说。
这时小天狼星也从卢平身后走出来,搭着卢平的肩膀,“是谁来了?”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了学生们,愣了几秒又重复了一遍卢平的问题,赫敏只好再解释了一遍。
卢平等小天狼星听完解释,和善地说道:“那你们进来坐坐吧,我们只是在叙旧。”
安梧:你们不对劲,后半句话是怎么这么刻意。
这时楼梯口传来几下掌声,斯内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脸上一副被恶心坏了的样子。
“多么感人的重逢啊,”他轻柔的声音里满是讥讽,“你现在喜欢挂在别人身上当个挂件吗?这多年的阿兹卡班生活居然没让你疯掉,我是不是该恭喜你?悲情又伟大的孤胆英雄?”
他刻薄的话语立刻让旁边的哈利三人怒目而视。
小天狼星倒是饶有兴趣,“真是很久没听到这么让人恶心的声音了,哪怕是摄魂怪的长袍在地上拖行的声音都不如你。鼻涕精,这么多年你居然成为了霍格沃兹的教授?现在霍格沃兹挑选教授的标准已经低到这个地步了?”
纳尔西斯不悦地瞪了眼小天狼星,不过他并没有看见,安梧和她说过鼻涕精是斯内普学生时期的绰号。
斯内普双手抱胸,不紧不慢地说道:“如果霍格沃兹招收的标准是蠢而不自知,傲慢自大,只会对着阿兹卡班的栏杆自艾自怨的话,我相信没人会比你很更合适的。”
小天狼星的魔杖出现在了手里,“原来你是想来寻找过去的回忆,是想在体验一次被我们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感受吗?”
斯内普的魔杖也已经出现在手中,毫不示弱地回到:“看来你是想提前体验当幽灵的生活,需要我帮帮忙了。”
小天狼星嗤笑一声,“看来你已经忘了过去的悲惨记忆,还记得在黑湖边的树下吗?当着朋友的面,你不但被我们倒吊起来,还对莉莉说出了……”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了,斯内普的脸黑到了极致,似乎恨不得他再进一次阿兹卡班,一辈子都别出来。
“闭嘴。”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或者说你现在依然想借助旁边那位先生的身份杀了我?”
小天狼星也被他刺激到,大声地否认自己做过的事,将魔杖对准了斯内普,“明明是你自己要跟上来的!”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卢平则是面色苍白地站在一旁。
“呵,蠢而不自知。”说着斯内普也将魔杖对准了小天狼星。
卢平见状毫不犹豫地挡在小天狼星面前,“你们冷静点。”
一时间无人再说话,陷入了一片宁静。
但两人争斗前的平静被赫敏惊慌的声音打断了。
“纳尔西斯!你怎么了?”
三位成年人循着声音看去,只见小姑娘跪坐在地上,面色苍白恐惧,双手揪住了自己的头发,嘴里还在不断念叨着什么。
面对这种状况也没人会继续争斗下去了。小天狼星连忙上去,想要将纳尔西斯扶起,却被她一把打开手,“别碰我!”
她眼里像是弥漫着一层名为绝望的雾,嘴里是疯狂的呓语,“我不是...”
后面的三个字没有人听清。
斯内普皱着眉,他自然认得她。患有精神疾病,魔药成绩优异,每年节日都会坚持不懈地给自己寄礼物和贺卡的学生,哪怕自己会将礼物退还。
如今她这情况像是陷入了某种幻觉,是人格分裂的并发症吗?
斯内普一下将纳尔西斯拉起,狠狠地说:“你看清楚这里是哪里!”
迷蒙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女孩用力地眨眨眼,似乎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斯内普教授?”
见她恢复了神志,斯内普松开手,嫌弃地说:“假设你的眼睛还没有瞎,脑子也没有被鼻涕虫吃掉,应该知道我是谁。”
卢平上前想要为她查看状况,但被她躲开了,“别过来。”
语气里的怒意让哈利他们为之震惊,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纳尔西斯会抱有这么大的怒意,明明昨天还是好好的。
安梧与所有人拉开一段距离,咬牙切齿地说:“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校园欺凌了。尤其是那些打着正义的名号的人。”
小天狼星怪异地看着她,不知为何感觉这个小姑娘知道当年的事。
他解释道:“当年的事莱姆斯也不是故意的,那时候他又没法控制自己,他表达过不止一次的后悔。”
“后悔?”安梧不屑地嗤笑一声,“受害者听到了吗?受害者没听到那有什么用,装给自己看吗?当年可是你透露出去的,你后悔了吗?而且你们做的可不止这一件事。”
斯内普皱着眉,他不知道这个学生是怎么知道多年前的事。这种学生替他出头的感觉让他很不好受,更别说她还知道那些事情。他下意识地想要斥责她,却又想起了莉莉,一时间没有阻拦。
接着纳尔西斯向斯内普鞠了一躬,真诚地道歉道:“抱歉教授,我知道你想要自己解决,但我真的没法忍下去了,这些事情都是母亲告诉我的。”
安梧接着看向卢平,看着面前面色苍白的人,心里小小的愧疚了一下,但谁让自己更喜欢斯内普呢?
“教授,你现在不会还认为你们所做过的一切是正义的吗?”
哈利站出来为自己的教父和喜爱的教授说话:“纳尔西斯,你口中柔弱的受害者现在可是好好地站在这里,你不能这样对我的教父和我们的教授这样说话!”
“连你们也认为……”安梧眼底翻涌着悲伤,声音里充斥着痛苦,“一定要死了,或者缺胳膊少腿才能被称为受害者吗?因为受害者完好无损,加害者就是无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