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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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坞川在衙门待了会,便有大理寺的人来将人提走了。

曹氏夫妇本就对曹厘一夜未归心生担忧,此前他无论怎样混账,也只是喝喝酒罢了,都会按时归家,并未做出格之事,因此夫妇二人也并未做出实质性的规劝,直到今日在宫中听到几句,曹侍郎才知晓自己的儿子已被大理寺关押。

曹夫人在家中急得跳脚,曹侍郎安慰了几句后,官袍未脱又匆匆跑回宫里了。

曹侍郎走过熟悉的昏暗潮湿的甬道,在一处牢房前停下,曹厘脑袋低垂地靠坐在墙角,好在衣裳完好,只身上有些脏污。

曹侍郎看见此景,瞬间心如刀割,忙双手抓住栏杆趴在杆上,声泪俱下地喊了声“厘儿”。虽然平时对曹厘总是恨铁不成刚地对其说教,但心底还是十分疼爱这个儿子,如今看见儿子这般凄惨的情形,不可谓不心疼。

曹厘听见熟悉的声音,抬头辨明来人后,踉踉跄跄地跑到栏杆处,双手抓着栏杆,哀求道:“爹,您想想法子救我出去。”

曹侍郎借着昏暗的烛光疼惜地打量他一番,颤着声音问:“他们可对你用刑了?”

曹厘摇头:“还未,沈祁身边的那位将我送进来后,我便一直被关在这,还未有人来找我。”

曹侍郎听见沈祁二字,惊得心头一颤,压低声音问道:“你如实同爹说,你做了什么?”

沈祁这人,不大是会主动惹事的人,除非自家的这位的确做了什么让他恼怒至极的事。

曹厘被这么一问,当时还有的一丝侥幸顷刻荡然无存,他知晓自己的父亲若是知晓自己所做之事,定饶不了他。

他面上哀求的神情出现了一丝裂痕,话语梗在喉中。

曹侍郎见状,本就不安的心更是往下沉,焦急跺脚道:“厘儿,同爹说爹才能给你想法子啊。”

曹厘心一横,如今除此之外也没别的法子了,老实道:“我将沈夫人掳走,想要......”曹厘也知晓此事羞于启齿,话未说全。

可曹侍郎办了这么多案子,自是知晓后半段是什么事,顿时有气又恼,却也只能无奈跺脚:“你、你,你怎么会想要做出这等腌臜事!”

曹厘此事也没心情同他拌嘴,只能受下这记,怯声哀求道:“我也是被气昏了脑子,爹,我知错了。”

曹侍郎虽心焦,却也无可奈何。此事未经刑部之手,可见定是皇上下的令让大理寺直接介入,除了依律断案,再没别的法子了。

曹侍郎叹了口气:“厘儿,并非爹不救你,此事定是皇上授意,爹只能打点下人让狱卒待你好些,刑罚是免不了的,但减轻的法子还是有的,你之后老实交代。这并非十恶之罪不会太重的。”

曹厘听完整个人跌落在地。

此时外头的狱卒进来,恭敬地将曹侍郎请了出去。末了曹侍郎将带的衣裳吃食塞入牢中后匆匆离去。

曹厘此时无力地坐在地上,眼神呆滞地盯着地面,末了忽然勾起嘴角。

沈祁倒是下了大功夫,想要与他同归于尽啊。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沈祁的确是气极了。这也算......达成了的计划。

曹侍郎刚踏入家门,曹夫人便满面泪痕地扑上来,抓着他的手臂不住地问“怎么样了”。

曹侍郎无力摇头。

曹夫人瞬间支撑不住一个踉跄,好在身旁的丫鬟眼疾手快将她扶起。

曹侍郎也扶着她坐下,这才细细说了其中内情。

曹夫人皱着眉头听完,颤着声音问道:“真就一点法子都没有了?”

曹侍郎叹气,接着道:“也不是一点法子都没有。我在朝为官这么些年,倒还有些脸面,到时可向皇帝请命官当,只是这样的日子,到时可不能再有了。”曹侍郎叹息着抬起头,目光掠过屋檐的一砖一瓦。

这宅子是他一点一点挣下的,若是以官当罪,便不能在住这宅子了。

“咱们苦一些不要紧,就是苦了荔儿,不知婆家会如何看她......”

两人双双叹气。

过了几日,大理寺宣判,曹家长子曹厘当街掳走官妇,欲夺人妻子,流放二千里,曹侍郎以二品官当,□□刑,曹侍郎官居五品,暂不授职。

叶杳这几日都呆在家中,期间也就去了吕嫣家里回了些礼顺便看了山君。吕家夫妇待他还是那样好。她和吕嫣在吕宅的院子里撒野了一整天,还是沈祁下值后去接她回来的。

那日沈祁坐在马车上,一抬眼便见叶杳满面笑意地望着他。他只看一眼便知这是她这几日以来过得最开心的一日,她身上那股磅礴的生命力又回来了。

沈祁下马同吕家夫妇和吕嫣认真道了谢,这才同她一起归家。

后来的几天,生活好像归于平常。沈祁照常上朝当值,叶杳照常料理家务打理花草,两人傍晚时分一起吃完饭,晚上在烛火下聊聊天,然后相拥而眠。

沈祁很享受这种生活,气温愈渐低下,即将入冬,但沈祁的心被熨帖得很温暖,他很庆幸在这个冬天到来之前家里有了一盏为自己留的灯。

但两人心里也都明白,这种平静是浪涛到来前的迹象,当小涂慌张从门外跑进来时,叶杳十分平静。

曹厘是高官之子,所犯之罪也为两家之纠缠,故宫中并未对此事布榜。但刑部侍郎换人之事,还是在京中掀起了不小的风浪,特别是在各位读书人之间传播甚广。

随着曹侍郎被免职一事传出的,还有叶杳清白不再的流言。先前沈叶两家的婚宴办得有多风光,此刻在流言蜚语中就有多么不堪。

先前关于沈祁而立仍未娶妻的各种传言,在此刻也好似得到证实。

在市井百姓的生活中,闺中秘事自是比官场之事更加诱人,因此曹侍郎被免去刑部侍郎一职之事传了没多久便渐渐平息,而沈家的流言就如一股潺潺的溪水,不知源头何处,隐藏在岩石中、野草间,淅淅沥沥,偶尔见光。

吕嫣和吕家夫妇知晓后,在家急得直跺脚,生怕叶杳想不开,吕嫣便三天两头跑来或是递帖子,开导她不必放在心上,她们一家都知晓叶杳为人极好。

叶敷和徐娣听闻京中传言后,都心中大惊。叶敷在朝为官,却因消息封的紧,知直到表面之事,但她绝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做出不德之事。徐娣也知晓恶语伤人有多令人心寒,便也找了时间去看了看叶杳,劝慰了一番。叶敷知晓沈祁是个明白人,却也不得不担心谣言在他心中的分量。在朝中左右打探了一番他的态度,沈祁干脆表明,此事他知晓内情,但多一人知晓就多一道口舌,便没有告知。

其实叶敷对内情并不太关心,作为叶家主君,他定然对自家的女儿十分关心,但他更想知晓的是沈祁的态度,知晓沈祁了解内情后仍愿意将日子继续过下去的态度便足以。点到为止,不过多深究,是他能做到现在这个位置至关重要的处世之道。

邹师傅自然也听闻了,但一届平民不好直接到沈府,便只好谢了信递到叶杳手里,叶杳回了信说了经过,又报了平安,这才勉强让邹师傅放下心来。

将近一周的时间,叶杳不是待客就是回信,面上带笑,来的人都长舒口气然后回家,好像这些口舌并未伤他分毫。但只有叶杳自己直到,扬起笑容下的心,还是无比的酸胀和疼痛,仿佛都在反复提醒她那日所遭受的一切,恐惧如潮汐拍上沙滩一般反反复复。

这期间又正值沈府名下庄子缴纳庄税。幸而叶杳前期将庄子历年的进赋都摸得清清楚楚,故而只需清点后如实登记入册。好在庄户们也算实诚,大多按量交上,少数短缺的也说明了原由。即便如此,叶杳每日也忙得头昏脑涨。

待清闲下来,叶杳才后知后觉发现,此时距曹厘被送入大理石,也不过短短十日。

这日叶杳难得清闲下来,才想起摆弄她的花草。

幸而种下的都是些好养活的,几日未照料也仍然生机勃勃。

难得阳光正好,叶杳松了土施了肥,便拿了张凳子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些娇嫩的植物随风摇曳。

果然只有植物是最真实的,你待它如何,它便如何回馈你。若是精心照料,便娇嫩欲滴,若冷落厌恶,它便会枯萎。叶杳甚至觉得植物比人更有人性一些。

今日朝堂无甚大事,沈祁下了朝后便直接往家中赶。这几日,叶杳在家中安顾府中,他在外头应付朝中交际。其中不免有真情实意的,但更多的是玩味的打探和假意的劝慰。此刻夫妻一体具象化,没有人退缩。

沈祁早就过了因此而伤感的年纪了,追查谣言根源也并无多大的意义,在他与叶杳共同做出决定的那一刻,便会料到此种情形。他更在意叶杳如何。

他很庆幸,叶杳并未因传言受到影响,一切正常。至少在他看到叶杳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之前,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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